“……我们继续前往洛桑，母亲想在那里避暑。那年我八岁，要去维也纳上学。按我的年纪应该上当地国小三年级。而学校可能会因为我不会德语而不让我在该年级就读，母亲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无法忍受。于是她决定，在**短的时间里教会我德语。

到达洛桑不久，我们去了一家书店。母亲向店里询问英德语法书，店员递上一本，她就立马买下带着我回家开始上课。我该如何令人信服的描述她的德语课呢？我当然知道这课是怎么上的，我怎么会忘记呢？但我自己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……

我们就坐在饭厅的大餐桌旁。我坐在窄的那一边，可以望见湖光帆影；母亲坐在我左手边的桌角，然后……（以下略去n个字）

第二天，我坐在相同的位置……母亲又拿来前一天的句子，让我跟读一句，再问我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不幸的是，我还能记得这句话的大概意思……于是母亲满意地说：“我了解了，这样可以。”就在这时，灾难降临了，除了这**句话，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，我跟着母亲读着句子，她满怀期待地看着我，可我说得结结巴巴，然后就说不出来了。这样的情况一再发生，她大发雷霆：“**句话你还记得，这就是说，你能做好这件事。可是你不想做。你想在洛桑呆着。那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，我去维也纳，而且我要把布雷小姐和弟弟们都带走。这样你就可以一个人呆在洛桑了。”

我觉得，比起这些，我更害怕母亲的嘲讽。因为一旦她特别不耐烦起来，她就会打我的头，然后大喊：“我养了一个傻瓜儿子？我以前怎么不知道，自己养了一个傻瓜儿子！”或者是，“你父亲以前也是会德语的，你父亲对此会作何感想？”

我生怕母亲嘲讽我，于是每天都在老地方复习这些句子。和家庭教师散步的时候，我总是少言寡语，闷闷不乐。我感受不到风，也无法听到音乐，在我的脑子里只有那些德语句子和它们的英语意思。可以的话，我会悄悄溜到一边，独自大声练习。有一次，我犯了一个错误，但我却没有意识到，着了魔似地练习这个错误的句子，就好像它们是正确的一样。”